汗水渗出的速度越来越快,第二十分钟时,我大汗淋漓,全身没有一处是干的了,包括我的袜子。
我记得那天穿的是肉色丝袜,我回头去看我自己被捆扎在一处的手脚看太多次了,也就记住了。
世界开始嗡嗡作响,我觉得自己的喘息声响得怕人,而后来喘息也不那么容易了。
焦躁和绝望交织在一起,把一股热热的压力挤向小腹,我开始有了尿意。
我非常后悔发现了自己的尿意,但是忘记是不可能的了。
这个发现终于把我吓哭了。
剧痛,全身都传来剧痛,而更令我恐惧的是愈来愈强的尿意。
忍耐不可能在同一个时刻照管太多的痛苦和恐惧,我知道自己在大哭,只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声音,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眼泪。
此时对于我来说,有一个庸俗的形容变得如此的贴切,每一秒钟都是漫长的。
最糟糕的事情是在第叁十分钟发生的。
我崩溃了。
一股尿液脱韁而出,解脱了我的最后一点尊严。
所有的压力在一瞬间消失了,在突然出现的轻松和虚空里我在心里喊出了「完了」两个字。
彷彿死去的感觉在那一瞬间似乎带给我一丝快感。
我知道自己永远都不会想看到自己那一瞬间自己的脸,那是一张极度扭曲的表情怪异的脸。
由于塞着布的嘴大大地张着,由于忍耐痛和尿时的咬牙切齿,由于失望,惊愕,悔恨,羞辱,眩晕和最后的超脱写在一起,我的脸变得不可辨认和狰狞。
短暂的空白之后所有的疼痛又都回来,此时的我觉得自己是一具尸体,而尸体就不那么怕痛了。
疼痛仍然在,但彷彿都是别人的了。
大约四十分钟时捆绑我的姐姐回来了。
我已经不盼着姐姐回来了。
时间对于尸体丧失了意义,尊严也是。
我象一个真正的僵尸那样听凭姐姐给我松了绑,其实松绑之后我仍然自己保持捆绑的姿势几分种。
全身布满自己的汗水,泪水,尿液和鼻涕的我已经不知道如何使用我的身体了。
姐姐没有把内裤从我的嘴里取出,几分钟后我自己可以活动的时候把内裤拿了出来。
内裤完全是湿的,伸入喉头的一端沾满了酸臭的粘液。
捆绑过去了几个月,当痛和屈辱远去了,我才重新回味起当时极度的痛苦里面所包含的快感。
我甚至开始和姐姐讨论起四马倒攒蹄的捆法和优点。
捆绑象是加在我身上的一种魔法,我在无意间碰到,就此无法摆脱。
这是一种属于我的本性吧,自然得不需要解释了。
我实在并不喜欢这件事中间所含的那些痛苦,然而事情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