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雷诺阿的作品,有一种优雅自然的美,还有他画笔下的那些盈盈含笑的妩媚女人。”我知道要引起她对我的注意,就要引起她的共鸣。
“哎呀,听妹妹说你是学音乐的,怎么也对美术感兴趣。”
“只要是美的东西,就是共通的。我喜欢美丽的韵律,也喜欢美丽的色彩和线条,这并不矛盾。”我故意卖弄我的学识,尽管我对有些东西也一知半解。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知识就这样渊博,不得了啊。”果然她上了我的当,我看到了她眼中喜悦的目光。
我看到了她那双幽怨的目光正穿透这朦朧的夜色向我走来,尽管桔黄色的灯光还经过了一层轻纱的过滤,但我仍然强烈的感到了她那份痴情和哀怨茵蕴在这不到十平米的房间。
她是憔悴的,看得出来,这些日子以来她并不好过。
我轻轻地摸了摸她消瘦的脸,原本的红润早已被一种苍白取代。
“好妹子,我来看你了。”尽管她比我大一岁,但在她的面前我就是山,就是海,可以覆盖她,包容她。
一行清泪夺眶而出,我不禁有些不忍,虽然我并不爱她。
“我一直想你,想你会来找我,可是,可是……我等不到,我知道你生我气了,我想跟你说对不起,可……”
她的语声哽咽,这种刻骨铭心的相思和爱恋我曾在我母亲的脸上见过,那是三年前父亲重病差点死去时,病榻前母亲面对生死诀别时的沉静和哀痛之美至今还深深地鐫刻在我灵魂的最深处。
“好了,你还是安静的休息吧,我还要等你好了以后,和你畅谈贝多芬、莫扎特和萧邦,我拉一首《第七号圆舞曲》给你听,好不好?”
我安慰著这小可怜,在这乱世之时,我无可避免地想扮演英雄的角色,虽然我对于什么历史使命、正义感等等一向不感兴趣。
风流而不下流,是我的座右铭。
我轻轻的吻了她小巧的鼻子,微微翘起的樱唇由于我的到来已经渐渐泛上血色,我俯下身来,深深地吮吸了一下,她嚶嚀一声,竟然激动得昏了过去。
母亲的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美,妩媚动人,风情万种。父亲曾在一张她的肖像上写著: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我尤其喜欢她在月色撩人的时候,静静地坐在阁楼上拉小提琴,那份高贵那份优雅,曾叫少男的我血脉賁张,难以自持。
所以当我再次看见母亲辗转呻吟在杭天放的身下时,我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血液在我的血管里熊熊燃烧,这样美丽的躯体不应该让任何人随意凌辱,它应该只属于我!我含著眼泪,俯在窗前,静静的看著那蛇一般扭动身躯的母亲。
母亲回到家时,见到的我是席地而坐,一脸的冷漠,旁边放著一把当年父亲从日本人手中夺来的武士刀。